都说那桃林吹来的不止是花香,不料竟还有嫁妆?
都说桃花吹来的不止是花香,还有前世的债孽,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大概是不会信这些的。

莱州的一片桃林之中,女子挑着扁担担着两桶水慢慢的前行,偶尔停下来歇息一会。
“素衣,你放着我来吧。”坐在石桌上的男子说道。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他那缠了满身的绷带,冷不丁的笑了一声,男子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分量,也跟着笑了起来。
“素衣,等我好了,就不用你来做这些了。”
“是是是,大人您好好歇着,赶紧养好吧。”素衣露出一口白牙,差
点晃了宋锦书的眼,他第一次瞧见姑娘家笑的这么开朗,不像那些个大家闺秀,笑不好好的笑,偏要用个手帕捂着嘴儿,瞎矫情。
这可是宋将军的不对了,寻常大家闺秀都是该如此的,只是素衣从小自己生活在这桃林之中,早些年还有个林嬷嬷帮衬着,后来就独她一个人了,也没有人对她说些什么,自然才养成了如今这般洒脱的性子。
“我当然会好好养好的,到时候才能娶素衣过门,就不用再如此劳作了。”
素衣一听也不反驳,只道:“可别唬我,虽我涉世不深,也知道该有三媒六聘的,可别想随便把我娶到手。”
宋锦书支着头瞧着她:“那是一定的,谁敢不让我下聘,先问过我的枪才行。”
“大人威武,那今日想吃什么呢?”
“素衣煮的都好吃。”
“哦?那煮个莴笋炒蛋,梅菜扣肉,花蛤蛋花汤如何?”
宋锦书听着前两道菜甚合他意,一听那花蛤却皱起了眉头:“一定要花蛤吗?”
素衣笑意吟吟的道:“那就紫菜蛋花汤吧。”
三个月前宋锦书出战敌国,不料我方军中出了奸细,暗放冷箭,导致这场仗输得一败涂地,宋锦书更是差点送了命,误打误撞从山崖上掉下来才到了这片桃林,被素衣所救。
素衣第一次见他满身是血,倒在那小溪旁,从一旁捡了跟树枝戳了戳他的脑袋,发现真是个人儿,手指微微动弹,才将人背回了住处。
当时可难倒素衣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幸而她识的些草药,随便的用了些止血的药,然后匆匆的去了林外几里处的村子买了些药材和绷带来。
回来的时候发现人可能因为伤口发炎,发着烧,又是给他擦着身子,又是给他止血,还有只箭在肩上,这就更加麻烦了,幸而她胆大心细,而且那奸细估计也是胆怂,箭并没有完全没入肩膀。
素衣直接帮他把箭拔了出来,赶紧用药捂上,看着那从血窟窿里汩汩流出的血,险些吓着。
也是宋锦书*屎运竟然撑了过来,没有什么所谓的大夫,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金疮药,更没有什么所谓的人参吊着一口气,完全是靠他自己撑了过来。
素衣照旧过着她的日子,只是多了一项日常,偶尔去看看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醒了没有。
她常常会捏着宋锦书的脸,捏完就会哈哈大笑,平常她去村子里找那些小孩玩,都不会让她随便捏脸玩,总要她去买串糖串才肯给她捏。
她还会摸摸那男人的胡渣,跟女孩子不一样呢,竟然有胡子,粗粗的还满硌人的。
总是这里动动,那里瞧瞧,宋锦书醒的时候,素衣正给他擦着脸儿。
“醒了?”
宋锦书点点头,他昏了整整五日才醒了过来,嗓子渴的快冒烟了,想要喝些水,无奈说不出来。只好指着水壶的方向,却发现这屋子里连茶桌都没有。
幸而素衣懂了他的意思,去外面端了水来,甘甜可口,宋锦书一连喝了三大杯,把素衣看的一愣一愣的。
“喝点粥?”
“多谢姑娘,在下宋锦书。”
素衣浅笑去端了粥来,正好早晨煮多了,刚刚还在愁中午又得吃粥了,不然就浪费了。
“你先吃吧。”素衣将人扶起,看他双手不便,就一口一口的喂了起来,宋锦书也不知为何很是享受这一切,总之就是糊里糊涂,又自然而然。
过了两日,他便要下床,却被素衣按了回去:“素衣姑娘,我、、”
“宋大人,你的伤还下不了床。”
“都说不要喊我宋大人了,素衣姑娘是在下的恩人。”
素衣有些恼:“那你喊我素衣姑娘作甚。”
宋锦书窘迫,两人端坐了一番,素衣又继续忙活她的事情,闲暇之时才会来照顾他一番,虽然没有做什么特别亲昵的事情,可是宋锦书就是莫名的很是喜欢这个少言寡语多做事的姑娘。
比他军营里一直只会说空大话,反而不爱做事情的人好多了,也不知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他落马之前隐约听到,孟菖军来了大概是能够反败为胜吧。
疗养了三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宋锦书的伤势该是大好了,实际上却好了大半而已,不知是因为药都是素衣自己摘的没什么效果,还是怎么的。
素衣瞧见他又在走神,拿着浇完菜剩下的一些水泼在了他脸上,双手叉腰说道:“好一个出浴的美人!”
宋锦书回神:“好一个小人嘴脸。”
两人对视一番,又是大笑了起来,还记得宋锦书在素衣这里修养了两个礼拜左右,才能动手摸摸自己的样子,才发觉自己胡里胡渣的甚是吓人,一番修整之后,素衣眼神都看直了,本来有些许胡子显得很有男人味,如今却是个小白脸模样,也不知底下的兵怎么服他的。
那时她就如此问了,宋锦书却说,我本来就留有胡子,只是在你面前不需要继续留着了。
“可在想着那边的事情?”素衣问道。
“嗯,也不知道如何了。”宋锦书说
素衣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自从一个月前禾雀谷就封锁了消息,他们这些小百姓怎么能知道那些机密,只是再此之前得知,孟菖军确实把战败的事实挽救了回来,可是却还是击退不了敌方。
“你回去吧,其实你早该好了。”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宋锦书怎么做的,但是与其看他留在此处担忧,不如送他回去的好。
“不行,我说了要留在这里的。”他偷偷的把药丢了,没有敷用,就是不想这么快好,私心里想要留下,可是却也担忧禾雀谷的事情。
素衣一笑:“你记得回来娶我就好,马匹已经在外面了。”

宋锦书知道她已经决定好了,叹了口气,站起来将她狠狠地抱住,头搁在她的脖子旁道:“等我回来。”
宋锦书走了,素衣又是一个人生活,好似那三个月只是场梦,她却知道那不是梦,曾经有个人硬生生的挤了进来,告诉她他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习惯了陪伴,突如其来的孤单,变得好寂寞,可是她答应了他要等他回来。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素衣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其实当年自己做了个比较长的梦吧?不然那人怎么都不来找她,连封信也没有。
宋锦书一到军营就下令,第一时间铲除了细作,没想到连他的营帐外都被人插了眼线,幸好他早已想好了方法对付。
他用上了军营里的药,不过三日就全好了,与孟菖两人商量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可是敌方那厮却狡诈无比,每每都好似窥探的到他的下一步动作,让宋锦书愤怒不已,乱了心神,还险些又中了招。
多亏了素衣临走之前送他的护身符,不然他大概也熬不过来,他想他还要去接一人,不能这么随便的被对方击败。
后来他冷静下来,细细想了之前的作战方式不禁冷汗倍出,他一直再被对方牵着走。
而且对方很熟悉他,之前他战败的时候 军师也不见了,他忽然福至心灵,也许那个最大的叛变之人就是他的军师苏凉。
再一次鸣鼓作战,他将人诈了出来,果然是他。
“苏凉 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宋锦书发现估计是跟素衣在一起习惯了,骂人都没有那般的粗俗。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正是苏凉最怕的:“那又如何,富贵险中求。”
“有本事出来与我一战!”
“我只是个谋士,你要我如何与你战?”
“、、、、、、、”
好有道理,宋锦书竟然不能反驳。之后的事情就明朗了,毕竟已经得知对方战胜他的原因了,可是因为有苏凉在,他们还是难舍难分的打了三年的战役。
那日,他接到了苏凉的密信,苍狼,十里。
他信了,带人将敌国一网打尽,不仅收复了失地,还踏平了敌国,原来苏凉并未真的叛变,那**见宋锦书*了,才下定决心假意投靠他们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机会。
但是宋锦书还是有些气不过的踹了他一脚:“你个混蛋,演的这么真。”
苏凉笑了,轻轻的拂了拂身上的脚印:“不然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
“回去得记你一大功。”
“别了,我要隐退了,无所谓。”苏凉道。
“哈哈。那我可以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满意。”宋锦书想到了素衣。
“好说。”苏凉看着这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还踹了他一脚,不禁微笑,活着就好,天知道他掉下去那一刻,他都快疯了。
宋锦书回来了,还带了苏凉,那时素衣正在晒着衣服,瞧见那身明晃晃的红色官服,暗叹真好看,不料自己却脱口而出,惹得宋锦书耳朵染粉。
“哪有素衣好看。”宋锦书笑道。
苏凉见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原本就淡了的心,更是找不到一点踪迹,幸而他遇见了她,不然他的锦书也不知能不能活着。
“素衣姑娘,承蒙照顾锦书了。”苏凉内心感叹着,罢了罢了,他就再做了回好人吧。

那日嫁妆放满了桃园,细细飘落的桃花瓣落在一箱箱的红木上,好看极了。
苏凉作为证婚人,为两人主持婚礼,素衣调皮的将盖头掀开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直笑。
“把盖子掀开作甚。”宋锦书道。
“我怕你的硬脑袋等下磕到了我怎么办?”素衣瞅着他。
苏凉笑出了声:“咳咳,夫妻对拜。”
洞房花烛夜,素衣不满:“为何要放红枣花生在上面,坐的我硌得慌。”
宋锦书笑的不行:“哪有女儿家说这种话的,”凑到她耳旁说道:“还不是为了早生贵子。”
素衣脸红:“那我把它都吃了,行了吧。”
宋锦书笑的更欢了:“不行呐,光吃这些哪里能生。”
素衣气不过要打他,两人滚做一团,嗯,如此羞羞的事情,本大人才不会具体描述呢,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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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ʚ.陌生人 兮颜๓ 2018-07-17 19:27: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