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夏夭夭同学
引子:
傅清荷说,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从前,有个渔夫养了一条小金鱼,每次出海时都会带上它,把它放在甲板上。有一天被一条小灰鱼发现了,它就尾随着渔船游啊游,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月光下唱歌给小金鱼听,后来,小灰鱼和小金鱼就相爱了。小灰鱼每天都等在海边盼着渔船出海,那真是幸福的时光,终于,渔夫又出海了,只是这次把鱼缸放得远了一点,小灰鱼看不到了,于是就张开嘴巴,**咬住渔网,和大鱼们一起被打捞上来。小金鱼急得哭了起来,大喊着让它赶紧松口跳回海里,可是小灰鱼一跃就跳进了鱼缸里。
后来,小灰鱼因为没有海水,*掉了。
①
2012年,世界末日没来,所以我必须得赶去大学报到了。临行前老妈叮嘱我,别随便相信女孩的话,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的,老爸持赞同意见,然后挨了一个大白眼。
老妈受不了离别,让老爸去机场送我,嘴里还唠叨个不停,出门在外不要乱跑,注意安全啥的。安检时,老爸趴在我耳边说,爸这辈子烟不抽酒不喝,什么危险的事都不做,除了娶了你妈。
老爸眨巴眨巴眼睛说,危险和机会并存,领一个回来!
我基本敢断定,这是亲爸,千里之行,能带着家人这份温暖的赠言上路,我眼窝都快湿了。
我握着老爸的手说,爸,我懂你,在我妈的规则里,你生活得不易!
老爸异常的感动,我都进安检门了,还笑呵呵的冲我挥着手,我躲在柱子后面,看他笑得泪流满面。
②
大学新鲜人李菲菲“**”教官失败被罚站四小时,成为我军训时唯一的乐趣,我坐在她对面笑,她用眼睛剜着我,并恶狠狠吐出两个字:友尽。
其实我自己也没好哪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乡遇故知,总算是个曲折的安慰,于是我掏出几包巧克力偷偷放进这位小学同学的口袋里。
短暂的休整后,就是充满杀伐之气的“百团大战”,李菲菲拉着我去观摩,可是刚一到招募会现场,她就被足球队和篮球队的学长们给围了起来。长得好看就是好,尤其像她那种“*白甜”。
我背着相机找摄影社的时候,被广播站展牌前的一幕给吸引了,不下于百十来号人在那排队抢着报名,唯恐落于人后,我拉一同学打听一下才知道,广播站台长是本校校花陈湛恩。我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刚要离开,又被一双大手拉了回去,自称是马赫的“威猛先生”开始给我介绍广播站的各种好,说得就像我要不报名会后悔一辈子那样。我笑了笑说,谢谢学长,我要去摄影社,抱歉。
马赫惊恐的看着我,你真的要去摄影社,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一个长腿丽人举着相机“咔嚓”闪了一下他的眼睛,马赫立马闭嘴。丽人说我们摄影社怎么吃人不吐骨头啦,是偷了你们的人,还是睡了你们的老大?
马赫谄媚的陪着笑,我不明战局,果断地选择闭嘴。长腿丽人仔细打量了我一下说,别动,对,就是这样,头再向左一点。啪啪啪拍了几组后,丽人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一张可以和镜头谈恋爱的脸。她抓住我的手臂说,走,我们去喝点什么。
傅清荷,你盯着人家那张脸看的时间已经超过了礼貌的长度,又一个长腿丽人走了过来,故作不解地问,你们摄影的是不是都有职业阴蔽啊?
傅清荷不屑的撇撇嘴说,陈湛恩,你懂什么叫艺术吗,镜头就是用来发现美的。
是,发现美以及破坏美,陈湛恩抱起肩膀说,你从我这挖墙脚,是不是要跟我打声招呼,如果你不懂规矩我可以找人来教练你。
挖你的墙角?本姑娘不稀罕,傅清荷慢条斯理的收起相机说,不要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大肆收敛会费,他说的可是要去摄影社。
这边剑拔弩张,那边李菲菲带着一路人马冲将过来,人未到声已先至:张岸,谁欺负你啦。
好吧,我这位冒冒失失的小学同学要来伸张正义了,她叉着腰看着陈湛恩和傅清荷,身后是一群足球队和篮球队的小伙子们,架势十足。
只是谁也没把她放在眼里,陈、傅两位丽人目光交错,杀气侧漏,短暂的几秒指不定已过了多少招。
李菲菲有些沮丧,小手一挥,身后的小伙子们嘈杂一片。陈湛恩率先转过头去,小伙子们笑容可掬,齐刷刷的喊了声:恩姐!
傅清荷也转过头去,小伙子们又齐声喊了句:傅姐!
我靠,玩黑社会啊,我赶紧在广播站的报名册上签了名,又跑去摄影社交了会费。
③
马赫来宿舍找我时,我正在与一桶泡面酣畅大战,同时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我的生活费快用完了。
马赫倚在门框上看着我笑,厚嘴唇翻得像两片熟透裂开的西红柿。我说马赫你在“笑奸”我,你知道吗?
马赫笑得更加狂妄还略带阴险,他说又没钱了吧,帮哥个忙,哥赏你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零,我跳过去夺来揣进口袋里。我说我是不会为金钱俗物出卖朋友的,说吧,又想问菲菲的什么事?
马赫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把李菲菲的生日告诉了他。对不起,我亲爱的菲菲同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马赫同情的拍了拍我肩膀说,大姐头让你去广播站一趟,说你那个录音长了两秒,得重新录。
我靠,就两秒至于吗,陈湛恩怎么不打电话亲自跟我说?
马赫瞪我一眼,你是上帝派来的**吗,你手机昨天就欠费了。
噢,对,穷*了。我正抱怨的时候手机居然响了,我跑过去抓起来就亲切的喊了一声妈,傅清荷噗的笑了出来:差辈了,我可养不起你这么败家的孩子,手机怎么又欠费了呢,我月初刚给你交的。
我笑嘻嘻地说,傅妈,你真好,爱*你了,你又给我交了多少?
傅清荷切了一声,“摄影家”选了你拍的几组图片,给了500块钱稿费,我给你交了100。
傅妈你太好了,我都快哭了,我说着说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用我的稿费,给我交了100块,那剩下的400呢?
别磨叽,社里留100,那300我给你攒着下个月花,傅清荷说下周现代博物馆有个摄影作品展,你去不去?
生气,不去,我说。
你确定?傅清荷说,别说我没提醒你,展得可是莱博维茨的作品哦。
去,我*呵呵的笑着,傅清荷说票都不是公售的,我托了好多关系才搞到呢。
傅清荷挂了电话,我想了想她那张瓜子脸和大长腿,挺好看的,笑起来还有点小俏皮,虽说单眼皮又不爱化妆吧,倒有了几分清新脱俗,就是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同意,毕竟大我一岁嘛。哎,想哪去了。
我抬起头,吓了一跳:操,马赫你怎么还没走……
④
我进录音室时,陈湛恩扣着耳机,正坐在那发呆。我蹑手蹑脚的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她在我的手上打了一下,摘掉耳机说,干点什么磨磨蹭蹭的,瞧你那个录音录的,嗓子破成那样,错了好几个字不说,还长了两秒。
她把耳机塞给我,让我自己听,我嘟囔着,不就两秒吗,至不至于……
陈湛恩没理我,双手**裤兜走到窗边。她说,今天录好,我在这等你。
我冲她背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八婆,臭八婆,要是傅妈,肯定先问我吃饭没有,真后悔当初进了广播站,还鬼使神差的试了音。
虽然这样说,但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陈湛恩的,她做事认真,追求完美,又极俱才情,只是有点清高和孤傲,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可但凡有点才的,哪个没点傲骨。
花了两个小时,胃已经饿瘪了,终于算录好了。陈湛恩听了一遍,微微点点头说,饿了吧?
我装可怜,她说那去吃点好的,我请你。
我笑逐颜开,巴结着说,大姐头,你能不能笑一个?
陈湛恩瞪了我一眼,然后真的带我去吃了点好的,各种海鲜和烤肉,各种甜点冰淇淋,两个人花了260多块钱。
从餐厅出来时,一个头发盖住一只眼的男生堵在门口,陈湛恩把手伸进我的臂弯里,握住我的手,企图从他身边绕过去,男生一把把她扯进自己怀里,用力的搂住她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湛恩挣脱出来,站得笔直,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骄傲。她说,徐然,我们完了,你走吧!
徐然又试图再把她拉进怀里,陈湛恩没动,笑了起来,她说你别逼我,你知道我的脾气。
徐然指着我问,他是谁?
与你无关,陈湛恩掏出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让陈叔来接我一下,我在荣光路这边。
她挂了电话看着我说,我妈妈病了,我得回去看看她,你自己走回去吧。
我点点头,走了一段不放心,又折了回来,幸好,那个徐然已经不在了。陈湛恩有点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抖抖眉毛,那个……有点不放心你。
陈湛恩笑了笑,一辆宾利就停在了我们面前,陈湛恩上车后摇下车窗说,单行线,你自己走回去。
车子一溜烟跑了,我笑了笑,哎,又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做什么朋友吗,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⑤
马赫对李菲菲展开了追求,我说没戏,菲菲虽然样子*白甜,心气却高着呢,马赫锲而不舍,试图从我这再套取有限的情报。我说公子没空,要去看展览了。
我问傅清荷,傅妈,你们家有没有钱,多有钱?
干嘛?傅清荷来了兴致,你要入赘啊,那我得问问我爸,他讨厌小白脸。
我说我不喜欢富家女,真的。
幸好我不是,我是红四代,傅清荷看我没笑,拍了拍我肩膀问,咋了,说的是陈湛恩吧,其实我挺喜欢她的,能干,有才华,冷了一点,倒也不难相处,主要的是,她很勤奋。
那你们是惺惺相惜喽,她也是这么夸你的。傅清荷笑了笑,把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说,这么大的人了,衣服都穿不好。
我笑了笑,傅妈,你真好!
傅清荷的摄影技术很棒,她崇拜MARY ELLEN MARK,希望能够成为她那样的人,游历风尘,用镜头记录人生百态。那是一个伟大的梦想,有梦想的女生总是闪着光。
现代博物馆里莱博维茨的作品展区,人真的很少,我和傅妈边走边看,偶尔惊叹艺术之神奇或者低声讨论着光圈和焦距。
一个男生喊了她的名字,走过来熟稔的拍了拍她肩膀说,怪不得*乞白赖的非跟我要两张票,原来是送给同学啊。
傅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说,小点声,吵到别人,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面颊微红。男生礼貌的跟我点头,又很优雅的对我笑了笑,手随意的搭在傅妈的肩头上,慢慢的走着。
那真是一个好看的男生,高高的个子,阳光的笑脸,标准的身材,优雅的气质,没有女孩会不喜欢这样的男生吧?我跟在他们后面,低声的问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像塞了点什么东西,不舒畅。男生用手顺了顺她头发,我心里就颤了一下下。
像蚊子口针刺破皮肤的感觉,不是特别的强烈,但足以感觉到疼痛。
⑥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大二下学期。马赫对菲菲的追求手段低劣又层出不穷,抗打击能力之强实在让我佩服。
学校宿舍太吵太闹,我打算搬出去住,可是房子太难找,又不想住太远,我和陈湛恩说时,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环下一把递给我说,我那还空了一间,给你地址,你自己去收拾一下。
我犹犹豫豫没去接钥匙,眨巴眨巴眼睛问:那个……你的意思是咱俩住一起?
有问题吗?陈湛恩说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就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吗,我问,什么条件?
做我一段男朋友,陈湛恩把钥匙扔到桌上,转身出了广播站的房间,隐隐约约听到一句:房租就免了,不许跟任何人说。
谁给你的自信,也不问我答不答应,不过看在房租的面子上吗……
我握住钥匙,决定给傅清荷打电话,我说,傅妈,我可能要和一个女生同居了。
啥?
我说大姐头把她的空房间给我住了。
哦!
我说我也不想啊,每天要看着一张板着的脸,但是房租全免实在太诱人了。
嗯。
什么意思啊,那我搬过去了啊?
好!
什么态度嘛,我忿忿的挂了电话,开始搬东西收拾房间,很快一切收拾妥当,新房子新床,我有点小激动和小兴奋,正拍照给傅清荷看时,陈湛恩回来了。
她喊我把菜接过去,我好奇的盯着她看,你自己做饭?
陈湛恩不理我,换了衣服后开始淘米洗菜,菜刀翻飞,很快一顿饭就做好了。我一边嚼着饭一边说,你太厉害了,还会做饭,千金大小姐应该五谷不分才对嘛。
陈湛恩不搭我话茬,问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不喜欢强迫人。
切,这还不叫强迫人,我说,你能不能找别人啊,我给你交房租,我演技烂得很的。
陈湛恩摇头,徐然那天看到的是你,别人他会怀疑的。
好吧,我说我再想想。
周四下午没课,马赫找我去逛街,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他用美食诱惑我,哎,弱点啊。
从新天地吃完小火锅出来以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家宣传电子产品的展台前发着传单,给顾客介绍产品的性能优势。我问马赫,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大姐头?
马赫拉着我走开,看也没看就说,她自尊强,你别往跟前凑。
还真的是她,怎么可能?我疑惑的看着马赫。
马赫说有什么不可能,我俩八年同学。马赫叹了口气,她没你想得那么光鲜亮丽,她现在那个有钱的父亲不是亲的,亲的在乡下,每个月她都要寄钱回去的。大学以后,她就没花过别人一分钱,每周有10课时的钢琴家教,还有三份兼职,你不知道吧,她钢琴弹得好着呢。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身影,突然觉得她好孤独。我问马赫,那她和徐然怎么回事。
马赫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你别管了,跟我说说。
马赫跟我说,陈湛恩和徐然是高三时在一起的,那个时候陈湛恩比现在难过,突然有个人对她那么好,她就觉得很温暖。可是徐然就是个小混混,后来和一个女生接吻时,被陈湛恩撞见了,就分手了。可是徐然一直纠缠她不放,手段也很激烈。
噢,我沉思了一会,马赫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
⑦
我去找傅清荷,跟她提起陈湛恩,不过似乎她并不爱听,我凑到她跟前问,傅妈,你是不是生气啦?
真好笑,我生什么气,傅清荷推开我。
我又凑过去,你要生气我就搬出来吗,大不了再重新找。
我为什么要生气?陈湛恩反问我。
我说你俩不是*对头吗,全校的人都知道你俩一直在明争暗斗。
傅清荷不理我,进房间拿出一沓衣服塞到我怀里说,熨烫过了,都搬出去住了,以后自己洗,凭什么我要伺候你?
因为你是傅妈啊,我嘿嘿笑了几声,想了一会才说,傅妈,其实,那个,我是有件事想跟你说的。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那个……我想了想对陈湛恩的承诺,又把嘴巴闭上。走的时候趴在门缝上说,傅妈,我要是做错了事,你可别生气哦?
我噔噔噔跑下楼,头也没回。
一周以后,全校最大的新闻就是陈湛恩和我在一起了这件事,我能感觉到那些来自于同胞们嫉妒及恶毒的眼神。那真糟糕,更糟糕的是,傅清荷在食堂遇见我时,坐到了其他桌上,连个招呼也没打。
我想去跟她稍稍解释一下,可是追到校门口,一个好看的男生已经等在那里了,就是那天在博物馆遇见那个。他依旧很亲密的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上,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我站在那里,突然有点难过,我想,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时,李菲菲也吓了我一跳,她拍着我的肩膀说,不错哦,连校花都追到手了,是不是该请客。
看见马赫从远处颠颠跑来我赶紧闪人,他似乎又买了什么给李菲菲,而菲菲依旧一脸的不耐烦,马赫就腆着脸笑,既猥琐又真诚。
可是,我突然有点羡慕马赫,他那样勇敢。
流言依旧铺天盖地的被飞传着,热度不减,甚至我和陈湛恩住在一起也被描绘出多个版本。
有一天和陈湛恩在图书馆遇见了傅清荷,她笑面迎了上来,打趣说,秀恩爱也不带这样追着秀的吧,从食堂刚躲开,图书馆就碰见了。
陈湛恩啥也没说,我想说点啥,张开嘴发现词穷,于是只好笑了笑。
那天之后,倒是经常看见那个男生来学校接傅清荷,然后关于她的流言也热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大二就结束了,在校网上摄影板块看见一个结伴出游的帖子,挺感兴趣就报了名,人不多,一共四个,还有一人未到,在车站等了一会后,看见傅清荷提着个包大老远就喊,还不快来接一下,没眼力见。
我颠颠跑过去接过她的包问,怎么是你?
傅清荷瞪了我一眼说,废话,我组织的。
噢,我说你就是那个“我心依然”啊,好俗的名字。
那也比你“鸡骨草”好听吧。
我说你知道那是我啊?
傅清荷有些无语,她说你这个智商真让人捉急,我是版主好不好。
傅清荷又补充了一句,恋爱中的人果然脑残。
我想问,那你呢?可是她走开了。
我们几个人先去了苏州,然后西塘,一路走一路拍,最后到了杭州,在西湖边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你说恋爱中的人都脑残,那你呢,你不是也在恋爱?
我跟谁恋爱,跟你啊?傅清荷瞪我。
不是,就隔三差五来接你那个,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干嘛,你监视我啊?傅清荷笑了笑,我表哥啦,人家现在也许正在新西兰看日落呢。
噢,那太好了,我脱口而出,傅清荷白了我一眼,什么心态呢!
⑧
大三开学第一件开心的事就是,陈湛恩宣布,我的伪男友身份无效了,我自由了。第二件好事是,陈湛恩在网上给我开的台电节目,听众破万了。所以,再看陈湛恩时,觉得她可爱极了。
我把这两个消息告诉傅清荷时,她似乎没提起什么兴趣。我说傅妈,你怎么能这么样呢,我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叫义气,你总得表扬下我吧。我电台小有成就,你不是该祝贺下吗?
傅清荷说都是过时的新闻了,有啥可兴奋的。
啥意思?我问。
好,那我就给你说说,傅清荷端直了身板,首先,在我们出行之前,陈湛恩就来找过我,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还说了点其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这个理论很奇怪,不是应该你告诉我吗?傅清荷继续说,其二,你去看看陈湛恩电台的粉丝有多少,七位数,你刚破个万,好意思显摆吗?
我沮丧地地说,好像确实是这样哦。
傅清荷说我准备筹办个人摄影展,你得来帮我忙一忙,我自己忙不过来。我说好,指哪打哪,随叫随到。
半个月后,傅清荷个人摄影作品展开馆那天,来了很多同学,也有一些外校的,不可思议的是几位系主任也出席了,还发表了讲话。
作品好评如潮,获得了很高的评价,甚至连陈湛恩那样清高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晚上我们庆祝,做了一大桌子菜,还开了两瓶红酒。喝得差不多时,我问傅清荷,傅妈,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那是啥意思,傅清荷一张脸喝得通红。
我说,就是我喜欢你啊。
她说哦,然后一头栽倒进沙发,睡着了。
又过了几天,傅清荷约我去汐落桥拍海景,我们带上相机一大早就出发了。
汐落桥又称情人桥,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同心锁,同心锁,锁人锁心,虽然大多锈迹斑驳,可是每一把都承载一个美好的愿望。
傅清荷不停的给我拍照,我说好了,你不拍风景拍我干吗啊。
傅清荷只是笑,然后继续拍,我只好各种姿势配合,后来累了,我们就在一块大岩石上坐下来,海风微微的吹着,海浪轻轻的拍着,真美,我看得有点出神。
傅清荷说,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从前,有个渔夫养了一条小金鱼,每次出海时都会带上它,把它放在甲板上。有一天被一条小灰鱼发现了,它就尾随着渔船游啊游,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月光下唱歌给小金鱼听,后来,小灰鱼和小金鱼就相爱了。小灰鱼每天都等在海边盼着渔船出海,那真是幸福的时光,终于,渔夫又出海了,只是这次把鱼缸放得远了一点,小灰鱼看不到了,于是就张开嘴巴,**咬住渔网,和大鱼们一起被打捞上来。小金鱼急得哭了起来,大喊着让它赶紧松口跳回海里,可是小灰鱼一跃就跳进了鱼缸里。后来,小灰鱼因为没有海水,*掉了。
傅清荷说,虽然它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那么一小段,但是却得到了彼此的祝福,有些爱情,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说,这太伤感了,我喜欢结局圆满的故事。
傅清荷摇摇头说,对小灰鱼来说,那就是最圆满的。
我笑了笑,凑了过去说,那天喝酒,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你说了什么?
我说没关系,我再说一遍给你,我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哦,傅清荷想了一会说,这几天要准备论文,让我想几天再告诉你好不好。
我说好,几天都行,我愿意等。
⑨
也不知道马赫用了什么手段,几天以后,李菲菲居然答应了他的追求。看来还是书上说得对,永远不要对一件没有做过的事说不。
马赫和李菲菲请我吃饭,喝得差不多时,马赫鼓励我,爱就要勇敢点,别畏畏缩缩的,等失去了再哭天喊地。于是,我去外面给傅清荷打了一个电话,刚接通她就说,我想好了,我们可能不太适合在一起,我比你大一岁,我爸妈都不会同意的。
彼此沉默了一会,她说了句谢谢后就挂了电话。那天,我喝多了,我很难受,心里很疼。
我爬上楼,陈湛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我趴在她怀里哭。
陈湛恩把我扶起来,给我倒了杯水说,听我妈说,清荷的爸爸可能犯了点错误,被双规了,还在审查。
什么双规,什么审查?我突然就精神了。
陈湛恩说你不知道吗,她爸爸是市委高层领导,可能因为经济问题吧,按照以往惯例,傅清荷很可能会被她爸爸送出国去读书。
我抓起衣服一路狂奔下楼,路上不知摔倒了几次,我敲门,是傅清荷的室友开的,她说清荷今晚的飞机,去美国,你要是快一点,兴许还能赶得上。
她室友又交给我一封信,我刚跑下楼,陈湛恩开了一辆车就过来了,她说你有车跑得快吗,喊你都喊不住。
傅清荷在留给我的信上写: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让我做那条小灰鱼。
我趴在机场的玻璃上,用力的挥着手,她没有看见,径直进了登机口。行色匆匆。
我想,她是看见了,只是没有勇气回头。
(完)
天蝎座♏ 2016-02-11 07:4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