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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圣诞节，A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每年只有苏莫颜生日的时候，我才会回到这座城市，这个我生活了多年的城市，这些年我一个人走过许多的地方，看过许多的风景，也听过许多的故事，却始终都还是没能放下自己心里的那些执念。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旁，看着这个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的城市，窗外的人来人往反而显得自己有几分落寞。

这场雪已经下了多久了我不知道，只知道从我回到这里的那一刻便没有停下过，苏莫颜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我也没有发现，她叫道我的名字，我转过身冲她微笑着，熟悉的就像从未分开过一样。

许是在路上走了太久的原因，她的指间传来淡淡的凉意，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她径直坐在我的对面，问我这次回来还离开吗。

我搅动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却冲她反问道：“那你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爱他吗？”

我口中说的他是指那个在她生命里高高在上的s先生。

我无意于去揭她的伤口，而是因为穿过人群，我真的看到了那个让她念了那么久的男子，顺着我的目光一直看过去，苏莫颜慌乱的站起身，零下十几度的低温里，她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冲出了咖啡店。

我替她拿起外套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A城似乎很多年都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了，她的脚印深深浅浅的映在雪地里，我望着她站在雪地里颤抖的身子，心疼备至。

在被时光染指的流年里，我们都无数次的祈求过永久，太过于迷人的字眼，总是会惹得无数的人流连，曾经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可以给人温暖的只有头顶之上的三寸日光，当苏莫颜和s先生相遇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心里最温暖的可以不是日光，至少在苏莫颜的心里不是。

s先生站在超市里巨大的落地玻璃旁，身边的女子轻轻地挽着他的胳膊，没有多少言语，他接过她手里的冰糖葫芦装在袋子里，抬起手为她戴上帽子和口罩，并轻声叮嘱，窗子上倒映着他们的影子 ，白色的雾气遮挡着有些看不清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才轻轻推开超市的门，把她圈在怀里走了出来。

大雪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站在苏莫颜的身边，只能这样无能为力的陪着她站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打在她没有穿外套的身上，她冻得瑟瑟发抖，脸也冻得通红，我替她披上衣服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却只听到她轻声问我，她说：“夏禾，霜雪落白头，你说算不算我与他共白首。”

那一刻我就这么忽然泪流满面。

在苏莫颜微博里，这么多年一直有一条置顶的微博，她写到：“亲爱的少年，你可知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的笑容就宣布了整个地球的晴朗。”却没有@任何人。

关于往事就这样全部用涌在了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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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夏日似乎年年来的都比较早，五月本来就是高三前夕将要离别的一个季节，关于高考关于毕业，关于抉择还有梦想都在这个季节发芽生长，在这一刻什么都显得特别的真实，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季节，苏莫颜第一次遇见了她的s先生，他叫司庚，是在后来她才知道的。

那一天我们俩搞定了门卫大叔，逃课出去吃东西，对于两个吃货来说这可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季节校园里的花开的太过鲜艳，以至于总是时不时的有一股子香气从身边飘过，我跟苏莫颜是两种性格的女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是典型的“花痴”，而她是个真正的花痴。

苏莫颜有个爱好，在她的日记本里装着不同年份，许多种类的花瓣，它们有的已经干枯成了漂亮的书签，有的还透着水尚未干涸，不管是以什么样子的形式存在，却都散发着淡淡的芳香，以至于我总是觉得她整个人都带着花的味道。

她蹲在花坛里，我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花园边的座椅上等着她，刚下过雨的校园，花上都沾满颗粒般的露珠，她轻轻地托起花萼，不过就是想要摘下一朵花瓣而已，只是与此同时随着她伸出的手，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他说：“同学.......那个.......”

他不会是把她当成偷花贼了吧，我在心里犯着嘀咕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可是苏莫颜在下一刻竟然真的就坐实了这个罪名，她慌乱的站起身手里还拿着被自己硬生生扯下来的花，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嘴角还挂着半根没来得及吃进嘴里的凉皮，活脱脱的像一个伸着白舌头的女鬼。

“那个......我说同学......你.......”眼前的男生诧异的看着她。

苏莫颜无力的辩解着，她说：“我......我不是.......”我想那天s先生肯定是被苏莫颜的样子给吓坏了，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我差点就笑出了内伤。此时的苏莫颜站在原地除了把嘴角的半块凉皮吸进嘴里，一动也没动，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阳光下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白衣少年，即便是一个背影也好看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我只能这么说，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词语有很多很多，放荡不羁，温润如玉，剑眉星目，可是即使过去了多年，我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s先生，教学楼的拐角处，我和苏莫颜像两只僵尸一样看着这个少年的侧脸。

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我们向他投过去的灼灼目光，s先生只是迈着修长的腿，一直往前走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与刚才紧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哎哎哎，苏小姐。”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失神的样子

她缓过神来，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然后接着冲着我大声吼道：“辛夏禾，你是想*吗？”

我笑着看着她不说话。

说实话我跟苏莫颜这种花痴协会的超级会员，虽然在本质上还是有所差别的，可是却注定会*在自己的这条道路上。

所以在我们两个还开心不已的时候，就被老师当场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当时关于这一类的词语在我的脑海里飘过了无数个，估计都成组成一本小型的汉语词典了，此时我们两个只能面面相觑，三寸之舌也毫无用武之地，她告诉我们立刻回去上课，然后明天下课去办公室找她。

逃课，在这个校规极严的重点高中里，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我偷偷地看了看苏莫颜的样子，安静的有些不像她，按照以往的惯例，此时她应该在进行绝地反击啊，可是现在她似乎完全没有把老师的话听进耳朵里。

“苏莫颜，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刚刚那个帅哥了吧。”我轻轻地敲打着她的头，笑着打趣她。

她却露出一副无害的小眼神，跟我说：“夏禾，我警告你啊，朋友夫不可欺哈。”

“什么，朋友夫？哪里来的朋友夫啊？”我诧异的看着她，装作不解的样子，她不说话只是甩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切，我冲着她的背影抛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姐姐我还看不上呢，你就单枪匹马自己去拿下他吧，大花痴。”

“关键是莫颜啊，要是那个明天她让咱俩请家长写检讨怎么办啊。”

“那有什么，相信我，明天咱们姐妹俩共同杀敌肯定战无不胜。”

苏莫颜淡淡的笑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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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操 过后，我们两个无奈的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老师不住的点着头，不断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那个炮语连珠的小个子老师，口才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又过了二十分钟......老师似乎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悄悄的活动了一下自己酸胀的腿，就又接受了老师一记狠狠地目光，苏莫颜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抿着嘴笑着。

她踮起脚尖看着窗外，直到失了神，我戳了她的胳膊很依旧是无动于衷，看什么呢，我不解的想到，然后思绪也跟着她一起飘到了窗外，可是远处蓝天，白云，高峰，近处的路面树木，这些每天都要看无数遍的东西，哪有什么值得观看的啊......只是等等......

她小心翼翼的又向前靠近了几分，远处s先生一个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那些挥汗如雨的少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上场打球，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就好像周围的喧嚣全部都和他无关一样。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伸手把自己身边的水递给那个冲他跑过来大汗淋漓的男孩子，然后看着他一饮而下，随即那个男孩凑在他的耳朵上不知低声说着什么，他冷漠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双眉舒展，嘴角上扬，秀气的脸上甚至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苏莫颜就这样醉*在了窗外的这场日光里，然后大脑一片空白，我拉着她的手要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小个子老师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只见她生气的把本子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回去给我写5000字的检讨。”

“那.....老师......”我慌忙的解释道，只是有口说不清啊，可是此时的苏莫颜还不知道在哪里神游着。

“有意见吗？”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慌乱的低下了头，接着她大声叫道：“苏莫颜，你呢？”

她干脆利落地回答说：“没有。”然后收回自己移向窗外的眼神殷勤的看着老师，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不漏痕迹，只是她不知她走神的这段时间，这里早就已经狂风大雨了。

“你没有意见吗，大姐，5000个字的检讨啊。”我咬牙切齿的小声提醒她。

“你说什么？＂

只是容不得我们质疑，头顶就传来一阵霹雳似得吼声。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一样的队友。

我们两个悻悻的走出办公室，苏莫颜就像撒了欢的兔子一样，拔腿就跑，楼道里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我紧跟着她下了楼，只见她站在操场的外围上，那一刻，微风吹起她的校服裙摆，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呆滞的望着s先生刚刚出现的地方，篮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她单薄的身子显得有几分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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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管做什么事情，苏莫颜总是会莫名的走神，我已经叫了她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她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真怕她会走火入魔了。

“苏莫颜。”我坐在她的旁边大声的吼道，周围一直在提笔奋战的同学向我投来不解的目光，我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

“干什么。”完全不顾我的尴尬情绪，她冲我翻了一记白眼。

“喜欢的话就去追啊，年少轻狂的，老躲在教室里算什么啊。”我鄙视的冲她说道。

她说她承认自己喜欢他，可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会是自己，她说她一直都觉得那样一个男孩子，干净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而自己只能一辈子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仰望着他。

苏莫颜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匆匆那年》里的乔燃，他站在所有人面前朗读着自己的那篇文章，他说我喜欢丁香，红的白的粉的我都喜欢，是我的不是我的我都喜欢，可是这句话他却只想说给方茴一个人听。

大抵我们都如此吧，疯狂地在属于自己的青春里做着属于自己疯狂的事情，我们从来不需要考虑多少的未知，以为只要喜欢过了就叫做青春，以为只要是爱过了就叫做爱情。

日后再谈及的时候，苏莫颜总是对我说，她始终都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站在s先生的教室门口的，踌躇了很久，徘徊了很久，透过窗子凝望了他很久，她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那一刻似乎已经花光了此生她所有的勇气。

学姐打量着苏莫颜，然后呵呵的笑着，似乎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她说：“同学，你是说司庚啊。”

苏莫颜慌张的笑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和我们班副那可是郎才女貌的，最重要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不信你看看。”顺着学姐手指的方向苏莫颜看了过去，喧闹的人群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他的对面蹙着眉不解的听他在耐心的讲解什么，可能是因为太难理解，她嘟起嘴竟有几分小女孩的神色。

苏莫颜记不得那天那个温和的学姐还对自己说了什么，她只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的青梅竹马。

后来，她总是坐在人声鼎沸的篮球场上，看着那个挥汗如雨的少年，然后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随着人群叫着他的名字，这是她此生最执着的样子，也是最勇敢的时候。

她曾经在很多个夜里辗转反侧无数次想念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少年，可是却不曾向别人提及。

我想是不是我们都曾经这样的喜欢过一个少年，在无知无畏的年华里，你甚至不懂得什么叫做暗恋，只是知道有一个人会在你的脑海中在你的梦里出现无数次，可是你却始终不敢靠近，不敢向前，哪怕你自信的在全世界的面前骄傲前行，在他面前你也像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丑，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场独角戏。

他是司庚，高三六班的美术特长生，干净秀气的白衣少年，如今已经时至五月，六月份他就即将迎战高考，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还有，关于他，苏莫颜还有一句不知该怎么开口的喜欢。

只是每天的课间，她总是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蹙眉，看着他微笑，看着他为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不厌其烦的解答问题，甚至她无数次矫情的想过，这一刻如果可以永久。

很多个午后，她都趴在窗户上痴痴地看着那个少年。

很多年后，她始终都数年如一日的爱着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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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个年纪的我们是否都如此的喜欢过一个人，见不到的时候思念成疾，想要多看他一眼，他的一个转身，一个眼神，一个为笑甚至只是他身上的一个味道在风中飘过的时候，你都会觉得生活至少是幸福的，哪怕你自作多情的喜欢对他来说，不过是万千世界里和所有人一样的陌生人。

苏莫颜和司庚之间并没有多少的故事，也没有多少的交集，甚至连说过的话也不过是屈指可数，可是s先生却在苏莫言的整个人生里横行霸道了那么多的时光，自己却浑然不知。

从始至终，直到他离开这个校园，苏莫颜始终都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也许她也以为有些人这一生可以遇见就已经是足够的奢侈。

像每一个毕业班级那样，s先生高考的前一个晚上，伴着窗子落下来的撕碎了的试卷就像是宣告着整个青春的结束，我不知道这场盛大的离别，更多地是解脱还是不舍，直到有一天当我自己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我才真的懂得心里的那些感觉，很多人都说，当你这一生走向苍老的时候，你终究会明白，你最难忘最在意最割舍不下的其实是属于高三那段看不见阳光的日子。

那段时光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珍藏，只属于一个人的歇斯底里。

这些年，我忘掉了许多的往事，却一直都记得那天晚上苏莫颜那个倔强的样子，她就是在这样不知道何时会落下什么东西的窗台下，走进了这场爱情的风暴里，她说：夏禾，要是我能捡到他的试卷，这一生我便*也不会放手。”她一路抱着头冲进那个混乱的现场里，楼上的学长们看着她滑稽的动作，嘲笑她是个*子。

泛黄的路灯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摇摆的身影，蹲在地上忽然就哭出了声音。

可是后来我始终都没有告诉莫颜，那一天我在三楼的窗口看到了司庚，他似乎在和周围的人争吵着些什么，眉头紧蹙，我一直都在想，在以后的许多个岁月里，在每一个孤单成伤的日子里，想起他的高三，想起他的离别，s先生是否还会记得有过这么一个热情似火的女子，他可会知道她所有的狼狈全部都是因他而起。

我们曾经用相同的卑微去爱过一个喜欢的人，我想所有爱过的人都会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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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莫颜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热情如火的女孩，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落落大方，冰雪聪明，识大体，是很多人心里的标准女神，可是在我心里，这么多年，她始终都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女子。

那一**终究没有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可是关于s先生她却怎么也不愿意放手，我知道那是她的执念，倾尽一生只有她自己能够解救自己。

我陪着她一起站在这场大雪里，除此之外还有洋洋洒洒的雪花，陌生的s先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相逢，我紧紧地抱着苏莫颜，试图把自己怀里的温度全都给她，却于事无补，我只能心疼的说道：“算，莫颜，霜雪落满白头，你早已与他共白首。”

苏莫颜，我记得这是你此生唯一的梦想，我不想让你失望。

我不知道s先生是什么时候站在我们面前的，他和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似乎有了很多不同，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的痕迹，只是好看的眉眼却依旧未变。

苏莫颜从我怀里探出头来诧异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s先生，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满脸的泪就这么挂在脸上还来不及逝去。

苏莫颜总是问我为什么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现在又是这样，可是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好久不见，苏莫颜。”他的笑容挂在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让我以为这一年我们真的都只有十七岁。

我扶住全身都已经僵硬的苏莫颜，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梦醒的时候，他竟然真的站在眼前冲自己微笑，这一天苏莫颜撒了一个特别蹩脚的谎言，她说道：“不好意思学长，雪掉进眼睛里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不管她愿不愿意向别人提及，都在她的世界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上，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比，只有心里的伤口，完全没有比较的意义。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身边每一个表面上嬉戏打闹，大大咧咧的人，心里藏着多少的故事，成长无非就是你不愿意再向别人提及你的伤口，而是放在心里，就算时光流逝，你也只愿意让它烂在自己的心里。
“我们回去吧。”她叫住正在发愣的我有些无力的说道，却是一个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也许苏莫颜倾尽一生也不会知道，若是这一**转身，她便会看见，s先生就站在这场大雪里望着她的背影，他的落寞全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昔日那个温暖的少年，飘扬的雪花落到他的脸上睫毛上甚至掉落在了眼睛里，他始终只是这么倔强的看着她，然后冲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加重了自己牵着苏莫颜的手，忽然不可抑制的哭出了声音。

她说：“夏禾，你怎么了？”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怕下一秒就会哭出声音，我问她：“莫颜，要放弃了吗？”

她说：“这么多过去了，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到他的耳朵里，这一刻我却看到了她眼睛里强忍住的泪水。

我轻轻地点着头，哽咽的回答说是，然后再也没有勇气回过头。

看着她踩在地上每一个脚印，与自己相隔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此时映在脑海里的，司庚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关于她的哪个画面，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是那一**在楼下狼狈的身影，是篮球场上她拼命的呐喊，是每日每**在走廊里的张望，是每一次的擦肩而过，是初识那一**嘴角的狼狈，甚至是更早更早，是她进校门的第一天自己一个人提着所有行李的倔强，他第一次想保护一个女子的心疼。

可是，还是错过了。

s先生想起那一年他坐在操场上，朋友趴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话，他说：“司庚，你女神苏莫颜在窗口可是看了你好久了。”那一刻，他笑得到底有多灿烂，以至于这一辈子都没能忘记过。

A城的这场大雪蔓延了所有的离别以及关于我们所有的青春。

但愿最后的最后，我们都会是最幸福的孩子。

不管是s先生，是苏莫颜，抑或是我自己。

（完）

天蝎座♏ 2016-02-12 10: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