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闲闲书话】紫玉箫(中)
【闲闲书话】紫玉箫(上)
有一天,探子说,山下来了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个红脸的汉子,坐下一匹千里马,手持一把大刀。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他不是在徐州么?怎么?
我带着手下下了山,见到了他,我相信,凭直觉,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可以断定,他一定就是那个人,那三兄弟的老二,也只有他,赤脸大汉,也只有他,手持青龙偃月刀。
美髯公---云长。
见了云长,我要他上了山稍做休息。
在山上,我和他闲聊了很多,云长说对我说,有空可以看看《春秋》,我爽快的的答应了。
我读过几年的私塾,认得几个大字,云长之所以让我读《春秋》,我想云长是想让我明白什么是春秋大义。因为之前我是“黄巾党”,云长是官我是贼,他一个忠义之人今天能这样待我已经不错了。
至于什么是春秋大义,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以前的太平道的时候,我们是学过的。
我问云长为何到此,云长对我说,他和他兄长玄德在徐州失散,现在听说大哥在河北,打算带着大哥的家眷去寻找。
我对他说了这几年自己的感受,自己想跟他去河北,云长没有答应,我想,云长可能是怕我成为他的累赘吧,也只好作罢。
云长说他的刀法叫做“春秋刀法”,对于刀法,云长是有很深的感悟的,云长说我的刀法破绽太多,容易为人所用,指点了一下我刀法,然后就带着随从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队,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我久久无语……
后来,我听说云长找到了兄长,我便带人前去投奔,出发没多久,又听说他们打了胜仗,有了落脚点,我当时很高兴。
那一年,我三十一。
“你为什么不留在军队?”第二次遇见那个叫紫玉的女人问我。
当时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又从何结尾。我一直望着北方,看着那北方的山峦,我似乎看见了那连绵不绝的长城,似乎看见了那飘扬的汉旗。
我一直没有说话,那个女人一直看着我,她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似乎,在那遥远的北方,有着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在呼唤着那昔日的辉煌。
似乎,在那遥远的北方,有着一个声音在召唤着我,在召唤我前去会合。
似乎……
竹林里,不知何时响起了箫声,悠扬、流畅,似乎那北飞的离雁,似乎那悲鸣声,似乎那哀怨声,似乎那依依不舍的情愫,时隐时现,似乎不止地回首,回首。
回首,望着那遥远的地方。
回首,望着那遥远的家。
回首,望着那依稀的旗帜。
回首,何时归去?
何时归去?
传闻“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也许是吧。自从玄德请出了孔明以后,似乎是如鱼得水。
孔明就是“卧龙”,而“凤雏”则是他的同门师兄弟士元。他们两个都在我们这里,我跟他们的关系很好,尤其是士元,可能有这个共同的喜好吧,我们都是酒鬼,烂酒鬼,喜欢酒,爱喝酒,不醉不归的那种。
士元喜欢喝酒,很喜欢喝,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喜欢喝酒,很喜欢喝,我却明白,自己只是想麻醉自己,仅此而已。
从喜欢喝酒的那天开始,我就经常忘记一些东西,我甚至不记得了自己父母的容样,记得的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那天,也许是喝醉了酒,士元突然悲凉的说道:“天煞孤星,半途而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这话,也不知道什么是天煞孤星,但是我知道“半途而逝”的意思,我没有说话,只是无言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
“南阳的老头说的。”
南阳的老头,很多,很多,会算卦的也很多,最出名的一个,我知道,当年听说了他给张师傅也算过,不过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难道这就是命运?”
“天道---”士元说道。
“天道?”我很吃惊。
“天道无常---”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元俭,你知道吗?我不怕*,我都是*过一次的人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士元悲愤地说道。
我能感受到,也许命运就这么的捉弄人,当你信他的时候,他不存在,当你不信的时候,他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酒醒以后,士元走了。
第二天,士元和玄德去了蜀地,是被人邀请去的,他们带了兵。
很多天以后,孔明也带兵去了蜀地。
我在荆州一直等着,又过了很多天,孔明没回来,士元也没回来。
一天清晨,信使告诉我,玄德得到了蜀地。我很高兴,便动身前去祝贺。
那天的宴会很隆重,场面很大,我看见了汉生、文长、子龙、叔至他们很多熟悉的面孔,也看见很多生面孔,我想是蜀地的人吧。
在宴会上我见到了玄德,见到了孔明,但是惟一没有见一个人。
士元---
我很吃惊?这种场合他是肯定会来的,因为这里有酒,而他是个酒鬼。
我的目光不时地看着门口,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宴会是完了,可是我依旧没有看见他,士元一直没来。
“孔明,你知道酒鬼在哪不?”
“瞧,酒。我找他喝酒。”我从怀里里取出一壶酒,在孔明眼前晃了晃,乐呵呵的说道。
酒,是宴会的酒。我藏了一壶,我想那酒鬼一定很高兴,我们是酒友。
孔明没有说话,转身就出去了。我不知道孔明是怎么了,以往他不是这样的。
我跟着他,也出去了。
一路上,我又看见了汉生、文长、子龙、叔至他们很多熟悉的面孔,还有一些宴会上见过的,蜀地的人。
大家都没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只是跟着走。
奠---
我愣住了,久久无语,一直看着那个字。
那一夜,我没有回去,一直陪着酒鬼,我们两个喝了一夜的酒。
第二天,我依旧没有回去,一直陪着酒鬼,一直在喝酒。
第三天,孔明来了,他告诉我,士元*了。
*在了在落凤坡。
落凤坡---
凤雏,落凤,也许这就是命运---
四月四,我知道,又可以见到那个叫做紫玉的女人。
一大清早,我就坐在青石上,静静的看着远方,等着。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这个女人来的很早,天还很亮就来了。
紫玉来了以后,身子倚在竹子上,竹子虽然不是很粗,好像是完全可以浮得起她似的,我估计这女人一定很轻,绝对没有我逆鳞枪的分量重。
她一直看着我,而我,则坐在石头上,看着她。
那个女人从袖子取出一只箫,白色的,白竹做的。箫很细,很短,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很特别。
我见这个女人记不清是第几次了,我一直没有注意过这个女人的样子。
那个女人整个身子依偎在竹子上,似乎本来就是竹子的一部分一样,姿势很奇怪,但很自然,似乎应该就是如此一样。手指很长,很纤细。叶子,很轻,很柔,随着竹枝轻轻地摇曳着。
箫声很安详,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没人,还是因为会竹山特有的幽静。
箫声一直连绵不绝。
我是北方人,是后来才来了南方的。
在箫声中,我似乎看见了家乡的梅花开了,是那样的高洁,在那寒冬的季节里,一枝独秀,透露着丝丝淡淡幽香。
我似乎看到了那个,那个在风雪中迎风摇曳的的身姿,仿佛在风雪严寒中,看到一个身影,一个站着的身影,很熟悉。
那个女人告诉我很多事情。
她说,丞相又要北伐了。
我知道丞相肯定是要北伐的,为了换取汉国的生存空间,他必须去那么做。
那个女人说,丞相此时很需要我。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看的出来,她希望我去。
自从士元*了以后,我回了荆州,留在了云长身边,跟云长在荆州整备军务。
建安二十四年秋,那年的秋天来的很早,秋很冷,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很怪。
不久,云长带兵攻打曹军,一场大水淹得曹军几乎全军覆没。云长之名,一时威震华夏。
那天,我记得黄历上写着:冲虎煞南。卦象曰:居于蒺藜,乘刚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不祥也。
曹军唯恐云长继续率军北上,急忙派了大将来抵挡。此时,我军士气如虹,令曹军闻风丧胆。
突然,信使来报,江陵已失。
乱了,完了。
我知道如果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怎么样。我急忙整军和云长会合,全军回撤。结果,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曹军一直追着不放,云长被敌人暗算中了毒,事情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我们前后强敌,后有追兵,不得已退到了麦城。
援兵?
如果没有援兵的话,我想我们必*无疑。于是我毛遂自荐,要求自己去请援兵,云长亲自写了求援信,我贴身带着,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我不想当年的遗憾再次上演,我一直在跑,不停地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看到了城池---上庸城。
援兵?
上庸城就是希望,使所有被困的兄弟的希望。
之前我是见过了守将,他们我是认识的,同袍。
援兵?
失望?还是失望?
悲伤?还是悲伤?
愤怒?还是愤怒?
我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做些什么。援兵?哪里还有援兵?
对,玄德---玄德---
我又向成都跑,去求援兵。舍近求远,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在马上,我一直在想,我自己是不是懦夫,自己是不是在逃避,自己的兄弟在与敌人战斗的时候,而自己却在逃避。
三天后,我到了成都,我不知道这三天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见到了玄德。然而,信使也到了。
信上说:云长兵败,被杀。
我呆住了,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还算不算是人,或许说是行尸走肉才对吧。我看着云长的亲笔信,久久无语,泪水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
自己要跑到成都来,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回麦城---
为什么?
为什么?
我久久不能自已,看着手中颤抖地信,我似乎看见那个威严,那个忠贞、守义、勇猛和武艺高强身影,手中青龙偃月刀,坐下千里赤兔马的汉子。
那些天,我一直无法入睡,想到很多,想到了云长的点点滴滴,真的……
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
一天,翼德来看我,本来应该是我去探望他的。他是云长的三弟,关系很好,我知道,云长*了,即使别人不会伤心,但我可以保证会有两个人,一个是玄德,另一个肯定是翼德。
那天晚上,翼德和我喝了很多酒,我们都醉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很晚,照顾我的人告诉我,翼德一大清早就走了,走得很急。翼德留了一封信给我。
翼德的信?
翼德很少写信,不是翼德不认识字,也不是翼德字写得不好,相反,翼德的丹青和书法造诣很高。
翼德很少写信,他的信除了家人,只有玄德、云长两人。
翼德的信写得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兄弟!
兄弟,翼德把我当兄弟。我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一个月后,我终于病好了。
传来一个消息:翼德*了。
我无法接回收这个事实,真的,上次见面还一起喝酒的粗犷的汉子阿……
我见了玄德,他整个人都很憔悴,头上的黑发不知何时有了白斑,也许,使我们很久没见面吧。
我跟玄德谈论了很多。玄德给我说,他打小家里穷,靠卖草鞋度日。后来,求学子幹老师的时候,多亏老师和伯珪资助才得以维系。母亲病*了了不久,就爆发了黄巾之乱,自己就结识了云长和翼德。闲谈中云长和翼德知他有匡扶汉室的大志,意气相投,结为兄弟。
【闲闲书话】紫玉箫(下)
十里桃花
゛ʚ 花裳๓ 2016-05-15 10:32:50